胖姐叹了口气:“唉,可惜我家小山在外地上学,不然的话,能有个年纪和蛋蛋差不多大的人陪他说说话,或许会好一点。要不……我让孩子请几天假吧。”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谢言急忙阻止道:“不行,不行,小山的学业重要,哪能说回来就回来?再说,现在离半个月的时间也没多少天了,忍一忍也就过去了。” 胖姐见谢言说起半个月的时间,却皱起了眉,说道:“小言,那天我确实遇见了两个说要帮你忙的人,而且也把风声放了出去。但说实在话,胖姐嘴上这么说,但心里可一点把握都没有。当初告诉你,是害怕你想不开,所以想用这些话来安慰你。可我真没想到,你现在反倒用这些话来安慰我了……小言,我一直没问你,你和那两个人认识吗,又凭什么这么相信他们?” 谢言淡淡的笑着:“说认识,其实也不算认识,至少你说的那个胖子我就没见过。不过,如果胖姐说的那个年轻人……和我所认识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的话,我相信,他一定能帮到我。” 胖姐有些惊讶地问道:“为什么?” 谢言笑道:“因为他是一个很神奇的人。在我看来,这世上绝对找不出比他更神奇的人了!”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绵绵的细雨中,一辆黑色奔驰停在洪林路的中段的某个停车场上,这里距离桂竹巷不到一百米的距离。从停车场的右侧望去,恰好能看到桂绣巷地巷口。 奔驰车里,南云集团的总经理南涌隔着玻璃看着远处的巷口,脸上满是阴郁。 刘韵坐在他的身边,视线同样停留在桂竹巷的巷口。 这时候。南涌的电话响了,他取出手机接听,也不说话,只不断的嗯着。 放下电话后,他看向刘韵说道:“宏达的杨程说,这几天都没见到那个胖子出现。我说阿韵,你能肯定那个胖子就是你地那个前夫吗?” 刘韵白了他一眼:“我什么时候说过‘肯定’这两个字了?听杨程那两个手下的描述,就是觉得有点像而已……哎呀。真是的,我还要去俱乐部做脸部护理呢,你却偏要拖着我来看那个胖子。我不 你现在就送我去俱乐部。” 南涌苦笑道:“这可不行。我还要在这里见一个人呢……要不,你自己打车去吧?” 刘韵瞪起眼:“你让我去坐出租车?” 南涌一耸肩:“你以前也没少坐啊……” 刘韵登时沉下脸:“你什么意思?” 南涌有些不耐烦了:“我说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?我这是办正事呢……你是知道大哥脾气的,他把公司交给我,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,你觉得他会认我这个亲弟弟吗?我倒台了,你也没好日子过。走吧,走吧,想上哪就上哪。等过了这阵子,我陪你去欧洲旅游好不好……” 刘韵咬着唇。瞪了一会儿南涌,终于还是打开车门气呼呼地走了。 刘韵走后不到十分钟后,一辆普通的国产车停在了奔驰的旁边。 — 门打开时,胡子兰的秘书陈致远走了出来,他用手遮着雨,左右一望。然后伸手敲响了南涌的车窗。 南涌不等陈致远动手,急忙殷勤的从里面打开了车门。 陈致远钻进车中,脸色很不高兴,劈头便道:“南涌,你到底在弄什么鬼?桂竹巷这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?我告诉你,你动这片老城区,我可是顶了不少的压力。这几天,天天有人说三道四,一是说你强买强卖,暴力拆迁。二是几个研究古建筑的专家也提出了不少的质疑。我告诉你。早一天让这里变成废墟,然后再变成一个崭新地建筑群后,大家都早一点安稳……弄的不上不下,迟早会出事。” 微微一顿,又道:“另外,我还要提醒你,你们集团的那本账,最好是做的严密点。最近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你们的资金渠道了……” 南涌吓了一跳:“真的?” 陈致远不耐烦地说道:“当然是真的……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,他们的怀疑只是表面的,没什么证据。只是私下里偶尔的议论几句而已。唉,把话往前说,从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你大哥开发这片老城区。我就知道有人会起疑心……你自己说说看,你们南云两年前还是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,现在却搞出这么大的手笔。别人能不怀疑你们的资金渠道吗?当然,他们也只是怀疑你们骗贷、非法集资什么的。并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。我看,你们还是赶紧地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吧,等这座城市里再增添一座大规模的娱乐休闲场所的时候,那些怀疑也只是一些闲话而已。” 南涌陪着笑脸,说道:“谢谢陈秘书的提醒,回头我就告诉大哥。” 陈致远却道:“不用了,这些我都已经对你大哥说过了。怎么,他没催你加快桂竹巷的拆迁吗?这可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。” 南涌苦笑道:“我请陈秘书来,就是为了这件事情。” 陈致远一皱眉:“怎么,出了什么事情吗?” 南涌叹着气,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。 陈致远听完后,很奇怪的问道:“就这么屁大的一点事情,你都搞不定?” 南涌苦笑道:“倒也不是搞不定,我就是想请陈秘书帮我查一下,最近宁南市有没有什么外来的资金。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,但你是知道的,宁南毕竟只是个二线城市,别说更高层次的人了,就是省里来几个关系硬的集团,我们也只能是绕着走啊。现在是庙多菩萨多,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得罪上面的哪个太子爷。我这不也是谨慎行事嘛……” 陈致远不由摇了摇头,说道:“虽说小心无大错,但你也太小心了。真有这样的人,我会不知道吗?我知道后,能不提醒你吗?再说了,现在这世道,虽然庙多菩萨多,但真计较起来,还指不定谁得罪谁呢。南涌啊南涌,你可是太小看你大哥的能量了……算了,没什么事情的话,我就先走了,下午还要陪胡市长参加一个会议呢。至于你,安心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吧,别让我失望,也别让你大哥失望。” 南涌见陈致远要走,急道:“陈秘书,稍等,稍等。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。” 陈致远一皱眉:“什么事情?” 南涌指着桂竹巷,说道:“这巷子中有几户人家不同意我们的拆迁协议,死顶着不搬走。我想,能不能请政府机构出面去做做工作?” 陈致远气的牙根痒痒,咬着牙说道:“我再提醒你一遍,在这件事情上,不仅政府不会出面,而且一旦出了什么事情,我只会帮着警局去找你的麻烦。你***是猪脑子啊,我一出面,不就明摆着告诉别人,南云集团的背后站着……” 他忿忿的打开车窗,点了根烟,又继续说道:“我就不明白了,你大哥怎么会把宁南这一块放心的交给你……拜托你,我的南大老总,做事的时候多用用脑子好不好?别想到什么就做什么,最好连提都不要提。另外,宏达的杨程不是一直在帮你吗,这点事情,他出面不就行了吗?” 南涌被陈致远骂的脸色铁青,却依旧陪着笑脸:“我这不是怕事情闹的太大吗,所以就让杨程那边收敛着点。” 陈致远冷笑:“该做的、不该做的事情,你们都已经做过很多次,也不在乎再多做一回……不过你记住,手脚最好利落点。否则的话,不仅我不会保你,就连你大哥也不会拉你。” 说完这话,他将抽了两口的香烟扔出窗外,然后拍了拍南涌的肩膀,说了声好自为之后,便打开车门离去。 南涌坐在车里,脸色阵青阵白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 这时候,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桂竹巷口,上面走下来一男一女。女的走在前,男的跟在后面,手里提着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住的物事……南涌并没有多在意,发动了汽车,准备离开这里。 车刚驶出几米远,宏达公司留守在桂竹巷里的人却打来电话,告诉他,刚才进巷子的人似乎是电视台的记者。南涌一皱眉,立刻让宏达公司的上去看个究竟。这几天,宏达公司的人表面是撤走了,但暗中却依旧有人留守,一直等待着有可能再次出现的那两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。 过了一会,宏达公司的人再次打来电话告诉他,记者去的正是谢家医馆,并且在倒塌的后墙处拍摄了很多的画面。南涌脸色顿时铁青,立刻告诉宏达公司的人,先搞清楚是哪家电视台的记者。微微一顿,他又想起陈致远的提醒,又告诫道,做事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,我不希望看到任何的暴力事件…… 这时候,一辆挂着警用牌照的汽车停在了面包车的后面。一个身着便装的女孩走了出来,也不打伞,蹦跳着避开地上的积水,吹着口哨就进了巷子。 【124】麦子姐姐闹天宫 说宁南市重案三组的美女警探麦大小姐这段时间过的哉、舒心畅意。 甚至是……胡作非为。 她最害怕的人因私事去了偏远山区,至少一个星期才能回来。而在应小蝶离去的这段日子里,三组的情形用一句俗话来形容,恰是山中无老虎,麦子称大王。而应该承担起领导责任的副队叶眉是个心肠软、耳根软的女孩,根本就治不住麦子。在麦子的一番瞎胡闹后,她终于是放了麦子三天的大假。 其实,对于麦子的离开,表面上有些依依不舍的叶眉,心里却是乐开了花。她不仅是乐开了花,而且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……谁都没有想到,少了应小蝶的束缚,被压抑已久的麦子爆发出的能量竟是如此的惊人、乃至恐怖。以至于,叶眉和局里的BOSS们开始无限的盼望着应小蝶能早一点回来,好收服麦大小姐这只肆无忌惮的孙猴子。 这话还得往前说。 应小蝶走的时候,三组正是一段难得的空闲期。麦子闲得无聊,便整天拉着凌菲菲和大周等人斗地主。结果,被巡视的陈镇当场抓了现行,而且还不止一次,几次没收的彩头‘高达’数百金额。麦子却屡教不改,且振振有辞的说,这叫劳逸结合,不趁着没有案子的时候多娱乐娱乐,三组的人迟早会变成一帮变态。陈镇听完,也是莫可奈何,只好劝麦子说,实在没事做的话,去局里的俱乐部找点乐子吧。总好过在这里败坏警察的形象…… 结果。故意曲解领导好意地麦子,就如同得了圣旨一般,立刻组织起一帮人,在俱乐部开展了一次规模更大的地主大赛。总奖金额高达五千大洋,并承诺,如果获胜的组合是男同事的话,还会额外的得到三组某美女的香吻一枚。当然,收获和付出永远是成正比的。奖金虽然可观,但参赛的男同胞需要提前交纳报名费一百大洋。至于女同事嘛……鉴于大赛组委会主席就是女同志,所以她们不仅被免收了报名费,并且还可以享受组委会免费提供地若干零食、冷饮。 一时间,整个警局的男同胞们都沸腾了起来,这里面甚至还包括那些在某种‘很巧合’的情况下,于无意之中得知消息的分局男警…… 生命诚可贵,奖金价更高。若为香吻故,两者皆可抛! 于是乎,在短短的半天之内,组委会竟然收到了高达七千大洋的报名费。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。宁南市警局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第一届地主大赛,仅仅一天之后,就演变成有史以来最大的骗局! 当麦子开心地数完钱后,立刻发布了一则消息。言道:为了严正警风,杜绝不良风气,在局领导的粗暴干涉下,本届地主大赛即时取消云云……在通知的最后,麦子又PS道:有关报名费等相关事宜,请参赛选手至局长办公室咨询、领取。不做限时。随到随取,绝不推诿。若有患‘见领导就脸红心发虚’综合症的同志,可请人代领。但须出示警号、身份证号,及免冠相片一张…… 通知发出后,麦子便立刻组织起警局地女同事们,浩浩荡荡的杀奔某家饭店。举行了一个同样是宁南警局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女生派对。最可恶的是,在出发之前,她还用某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骗来了蒋兰。而蒙在鼓中的老板娘被这种同志间最深切的友谊所深深感动,不仅义无反顾的参加了饭局,并且表示,今天所有的花费,局里可报销一半…… 有了老板娘地允诺,麦大小姐一不做二不休,酒宴结束后,又组织大家去隔壁的一家迪厅集体嗨疲。可怜的迪厅老板。哪见过这样的阵势,吓的一晚上腿就没直过……警局的大BOSS率领着数十女警集体蹦迪,这样地事情,即使放眼全国那也是绝对牛X的新闻啊! 而在那天晚上,蒋兰的豪爽与开放程度也是极度罕见的,不仅震慑了所有参加酒宴的女警,同时也赢取了她们的尊重。 但是谁都不知道,麦子这小狐狸在蒋兰的红酒里,偷偷的兑了绝不少于半斤的烈性白酒。都说酒能乱人心……当那张风韵犹存的俏脸变得有如桃花般灿烂后,蒋大局长彻底放开了矜持,捋起袖子,和一帮小丫头们主动地拼起酒来。还一再的叮嘱大家,千万别拿我当领导看,愿意的就叫我一声姐,不愿意的就叫我一声老板娘……如此这般,也才了有后面集体蹦迪的一幕。 第二天,麦子被‘请’进了老板娘的办公室…… 然后,她主动的找到了叶眉,要求请假三天。而早就得到领导暗示的叶副队长,在一番沉吟之后,终于是很‘勉强’的答应了麦子的要求。麦子走出大门的时候,叶眉咯咯娇笑:臭丫头,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,赶紧的去祸害别人吧。 麦子请假的当天下午,警局的男同胞们终于知道了‘骗局’的真相。 他们彼此相视,或是傻笑,或是苦笑,反正是没有人去局长办公室找不自在。一百大洋不算多,就当是给身边的女同事们加餐、买巧克力了。最重要的是,据不可靠消息,这次‘骗局’的背后,若隐若现的,其实正是老板娘那高深莫测的的影子…… 麦子虽然请假离开了警局,但所有蒙在鼓里、又或者已经知道内情的女警们,却将她看成是应小蝶和老板娘之外的第三偶像。天啊,多么富有创意的骗局,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啊。尤其让人震撼的是,受骗上当的那七十多个无辜同胞,可都是专门打击罪犯的警察啊! 最可笑的是,还有不知情的分局地男同胞专程赶来,要求参加第一届地主大赛。在被拒绝之后,他们强烈的表达了心中的愤慨。大家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同志。你们怎么能歧视我们这些分局的战友呢。不行,我们要求面见组委会的领导,抗议这种歧视行为,并争取属于我们的合法权益……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迅捷公司内,李德生的那张大办公桌已经换了主人。 以前地陆常林,现在的贾林,已经成为办公桌的新主人。 他坐在桌后,看着手里的一份资料。眉头紧锁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李德生悠哉游哉的靠在沙发上,捧着本卡通漫画看的津津有味。这是他给囡囡、彤彤新买的漫画书,两个小丫头被卫视台的导演看中,最近正参加某个儿童节目地录制,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。反正有乔丹照顾着,李德生乐得图个自在。再加上动脑子的事情已经有了陆常林这个免费劳力,这两天来。他除了看漫画书,就没做过一件正经的事情。 易楚推门走了进来,问陆常林道:“老陆,资料分析的怎么样了?” 陆常林手头地资料正是收集来的有关于南云 信息。 他合上资料。沉吟道:“有了一些眉目,但我不知道你和老李是怎么考虑的。” 李德生不负责任的一挥手:“我是领导手中的一把枪,指到哪,我打到哪……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。” 易楚一撇嘴:“谁也没指望你,自从见了老板娘后,我就发现你是越来越那什么了……” — 李德生一蹦三尺高:“姓易的,熟归熟,乱诽谤我一样告你丫的!我靠,这种鸟事可千万不能乱扯。谎言重复一百遍可就成了真理。” 陆常林笑着打圆场道:“好了,好了,这种事情还是留到吃饭地时候再聊吧……我可提醒你们,现在距离你们承诺的半个月,可没多少天了。当然了,终究是别人的事情。你们现在说不管的话,我也懒得操这个心了。” 李德生一瞪眼:“这哪行!说出去的话,泼出去的水,一口吐沫一个坑,我老李说地话向来不会作废。” 微微一顿,扔掉手中的漫画书,又道:“说吧,老陆,你分析出什么东西来了。” 陆常林笑道:“先不说我的分析,我想先知道你们最初的想法是什么?也就是说。你们想看到什么样的结果。” 易楚一皱眉:“我的意见是……这件事情要么干脆不理,要做就彻底的打垮它。” 李德生一撇嘴:“拜托,不要老抄袭我的话好不好……” 陆常林却点了点头:“既然你们的想法是一样的,那么这件事情就要仔细谋划了……” 微微一顿,他接着说道:“就手头地这些资料来看,想打垮南云集团其实也不是一件难事。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,南云集团发展的轨迹有相当大的问题。就在两年前,它还是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,但短短的两年之后,它却奇迹般的发展成一个拥有数亿资产的大集团。在宁南,大概是仅次于杨远山和单子文的一家综合性集团了。但奇怪的是,杨远山和单子文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,可说是实业家,而南云集团的名下除了早先的一个化工厂之外,只有几家娱乐场所,几乎没有什么实体。而我也打听过了,南云集团名下的那几家娱乐场所甚至还是租的场地。你们说说看,这样的一个资产数亿的集团,它的资金渠道是不是很值得推敲?” 李德生皱眉道:“会不会是他们在那些娱乐场所贩卖毒品?这行的利润可是相当的大……” 陆常林说道:“有可能,但可能性不大。要知道,宁南警方禁毒的力度还是很大的,南云集团即使在自己的地盘上贩卖毒品,利润肯定少不了,但可操作的空间却未必有多大。在这种空间里,两年之内就能敛聚数亿的资金,至少我是不相信的。” 李德生便问道:“那你觉得他们是怎么弄来的这些钱呢?” 陆常林一笑:“我要是知道了,现在还会坐在这里吗?不过话说回来,我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,只要弄清楚他们的资金来源,想打垮他们,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已。” 李德生说道:“可问题的关键是,我们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?” 陆常林沉吟道:“古话说,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?我打算和南云的人接触一下,摸摸他们的路数。光靠在外围收集资料,是不可能打垮他们的。看完这些资料后,我就一直在琢磨……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和他们接触呢?” 易楚在一旁一直没说话,这时候插言道:“他们既然自诩为商人,我看就以商人的身份去和他们接触吧。” 陆常林一点头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但具体的细节还要推敲……” 微微一顿,又道:“另外,南云集团现在的总经理是南涌,但从资料上看,真正主事的人是他的哥哥南学亮。这个人很神秘,也很少露面,推出的一个南涌,其实不过是他的傀儡而已。所以,在细节敲定之前,我还需要对他做一定的了解。可惜,你们收集的这些资料,关于他的事情实在太少。还有,南云集团似乎很少与市里、省里的领导有交往,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同样少的可怜。从表面上看去,无论是南学亮还是南涌,与政府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。即便有,也都是些很正常的、工作上的来往。我觉得,这一点很蹊跷。官商,官商,现在这个社会,官与商之间,只有沆瀣一气的,又哪来的这种清如水的君子交?” 易楚点头道:“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啊……老李,你狐朋狗友多,收集资料的事情还得你去跑。” 李德生点头道:“行,我再去跑跑。” 微微一顿,又疑惑的打量着易楚道:“那你呢,总不可能我和老陆去跑腿、卖命,你在家享清福吧?” 易楚笑道:“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……我打算再去一趟桂绣巷,看看有没有谢家姐弟的消息。” 李德生却笑了:“这可不劳您的大驾,区区跑腿的事情,我已让麦子去做了……你不会不知道这丫头放了三天大假吧?据说是搞了一个什么斗地主大赛,把警局闹成了一锅粥。蒋兰惹不起这个小瘟神,所以便亲自给她批了三天的大假。” 易楚忍不住笑道:“我当然知道,这丫头可了不得,整整骗了七千多的大洋,还顺带让局里也出了点血。天,我真不敢想象,如果这个世上没有小蝶的话,这小狐狸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妖精!”微微一顿,忽然缓过神来,瞪着李德生道:“你刚才说什么,你让她去了桂竹巷?” 李德生奇道:“对啊……闲着也是闲着,干吗不让她去?” 易楚一拍脑袋:“我说大哥、大爷,您胆子可真够大的。我刚才不是说了嘛,没了小蝶这座五指山,她这个孙猴子还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呢。你让她去桂绣巷,万一遇上那些宏达公司的人,以她的臭脾气……唉,算了,算了,赶紧的给她打电话,就说小蝶回来了,让她赶紧的回家报道。” 李德生听到这里,也有些害怕。 他倒不是怕麦子惹下什么祸端,而是怕这丫头吃了宏达公司的亏。 别看她是警察,遇上那帮流氓,在没报出身份的情况下,极有可能会被暗算。 出来混的流氓们都知道,群殴也好、单挑也罢,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先下手为强。动手之前,他们绝不会先问上一句:大姐,您是警察吗? 李德生越想越怕,自己这个徒弟也就是挂了个名,到现在,还没来得及传她一招半势呢。 他取出手机,立刻拨通了麦子的电话。 但让他头大的是,手机倒是打通了,但电话的另一端,却迟迟没有人按下那该死的通话键! 【125】一场虚惊 易楚见李德生手忙脚乱的拨着电话,却始终无人接听,了一下。 陆常林在一旁提醒道:“老李,你不要着急。电话没人接,并不代表就一定会出事,我看还是先去桂竹巷看看吧。” 李德生一跺脚,说道:“行,我这就去。” 他刚要往外走,易楚却伸手拦住了他:“别急着去,先打个电话去三组,让叶眉帮着查查。等弄清楚方位再去也不迟……” 三组里拥有着南部省市最先进的设备,只要麦子的手机还有信号,便能锁定她的方位。 李德生闻言,一拍脑袋说道:“对,对,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。” 他手忙脚乱的摸出手机,又开始给三组的人打电话。 便在这时,手机声响,麦子居然打来了电话。 李德生一看号码,苦笑道:“一场虚惊,这丫头来电话了。” 按下通话键,话筒里传来的却并不是麦子的声音。 “喂,刚才……刚才是谁打的电话?” 打来电话的是个中年的女声,声音哑哑的,却透着一股泼辣劲。 李德生奇道:“你是谁啊?” 电话那端的女人道:“你先别管我是谁,说了你也不认识我。我先问你,刚才是不是你打的电话?” 李德生一头雾水,但总觉得电话里的女生似乎在哪里听过。 他见易楚和陆常林面带疑惑,便按下扩音键,回答道:“对,刚才是我打的电话。” 女人道:“那你知道自己是在给谁打电话吗?”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不由大眼对小眼。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,猜谜还是恶作剧? 李德生不耐烦的说道:“我当然知道自己在给谁打电话……喂,我说你到底是谁啊。要是麦子那臭丫头让你玩地恶作剧,那就赶紧的挂电话,然后让她老实的给我回家。” 女人叹了口气:“你说的麦子是不是一个自称警察的女孩子,长的还挺漂亮的?” 李德生心里咯噔一下,急道:“对,对。就是她……这位大姐,她怎么了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?” 那女人叹气声更重,说道:“可不是出事了嘛,而且还是大事!你们要是她的家人或者朋友,赶紧地去警局吧……对了,这手机是她刚才不小心落下的,我也不知道是该给你们。还是送到警局去。” 和李德生的感觉一样,易楚也觉得这声音在哪听过。 稍稍皱眉,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上次在洪林路社区见到的那位胖胖的大姐。 李德生这时也听出了对方的声音,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上面多问。而是急道:“大姐,您能告诉我,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?” 胖姐依旧是不敢太相信李德生,迟疑的问道:“我倒不是不愿告诉你,而是这个事情……这样吧,你能不能先告诉我,你究竟是她什么人啊?” 李德生急道:“我是她的师父,她是我徒弟,一家人。” 胖姐说道:“这样啊……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好了。也好让你去警局前有个心理准备。不过你见了警察,可别说是我告诉你地啊。” 李德生忙不迭的点头,也不管对方是否能看见。 “一定,一定,我保证不会出卖大姐您。” 胖姐得到保证后说道:“唉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。刚才那一幕都吓死我了。你的那个什么什么……对了,是你徒弟对吧,她打死人了!” 李德生闻言,顿时就傻了眼。 易楚的脸色也是急变。 陆常林做了个手势,示意李德生继续追问。 李德生缓过神来,问道:“这不太不可能吧?大姐,您能不能说地再清楚一点啊。” 胖姐叹了口气,说道:“这位大兄弟,我能理解你的心情。但这么大的事情,我能骗你吗?你的那个徒弟是警察对吧。我亲眼看见的出示了证件,然后就掏出枪,一会儿就打到了三个人。那三个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人家手里没有凶器,你不能说枪毙就枪毙了啊。” 开枪打到三个? 易楚和李德生对视一眼,心中俱想,麦子那丫头疯是疯了点,但也不至于疯到这个地步。再说了,她是个重案警察,对于什么样情况下才可以开枪的纪律,她应该比谁都清楚啊!奇怪,这丫头确实是有点疯,但头脑比大多数热闹都好使,她会傻的在这种毫无危险的情况下开枪吗? 李德生皱着眉头,又问道:“大姐,您真是亲眼看见的吗?” 胖姐那边也急了:“我都说了,这么大地事情我敢骗你吗?真的,大兄弟,我真是亲眼瞧见的,那丫头用的还是那种……那种没有声音的枪呢。我当时都吓傻了,见她一掏枪,下意识的就外跑。跑到巷子口 ,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,结果就见那三个人躺在那里时还有几个记者,比我胆子还小,吓的傻在那里,跑都没敢跑。我说大兄弟,你还是赶紧的去警局吧,别在我这磨蹭了。我姓刘,大家都叫我胖姐,就在洪林路社区办公室上班,那丫头的手机我给你留着,什么时候来拿都行……” 挂掉胖姐的电话后,陆常林是一头雾水,而李德生和易楚都是大眼瞪小眼。 胖姐最后的一番话,却是让俩人砰砰乱跳的心脏暂时的缓了下来。 易楚竖起一根手指头,在胖子的鼻子前恶狠狠地点着,仿佛开枪打人的不是麦子,而就是他李德生。 李德生咬着腮帮子,半天才大吼了一声:“小波,给老子滚进来。” 陆常林不明所以,心想这怎么又扯到杨波头上了? 他看向易楚。眼中满是疑惑。 易楚便苦笑道:“你应该知道警察的配枪是什么制式。简单的一句话,麦子又不是杀手,她哪来的无声手枪,又或者消音器?” 陆常林点头道:“我也觉得不对头……但是这跟杨波有什么关系啊?” — 易楚耸了耸肩,说道:“等小波来了你就知道了。” 正说话间,杨波走了进来,见李德生恶狠狠地盯着自己,奇道:“怎么了。怎么了,我胆子小,你别吓唬我啊……” 李德生咬牙问道:“装备室的钥匙是你管的吧?” 杨波点头道:“对啊,怎么了?” 李德生一拍桌子,吼道:“你还问我怎么了?我问你,装备室的东西都能对的上数吗?” 杨波抓了抓头,说道:“当然能对的上数……我每天晚上做一次保养,早上点一遍数。怎么可能会对不上呢?”微微一顿,他忽然想起什么,又道:“哦,对了。麦子前天在装备室拿了一把麻醉枪。” 李德生学着易楚的样子,拿手指戳着杨波的鼻子乱点:“你猪脑子啊,她要你就给?” 杨波也急了:“你才猪脑子呢……你不开口,我敢给她吗?” 李德生一怔,奇道:“我什么时候开了口?” 杨波撇嘴道:“你是没有开口说话,但你写条子了啊!就是前天,你不是出去办事了吗,需要把枪防身,自己又嫌路远。就写了个条子让麦子回来取。我说大哥……见了你地字,我能不给她枪吗。” 李德生心说我他妈什么时候写过纸条啊…… 正要驳斥时,易楚却是恍然大悟,一拍额头,叫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 李德生奇道:“你明白什么了?” 易楚苦笑道:“你忘了吗,叶眉不仅是个笔迹方面的鉴定专家。模仿别人的字迹也是一绝。麦子的小纸条,肯定是她哄叶眉帮着写的。” 李德生咋舌道:“这丫头胆子这么大,连我这个师父也敢忽悠?” 易楚忍不住笑道:“有什么不敢的?你别忘了,她现在可是宁南警局头号诈骗犯啊。” 李德生恨得牙痒痒,但坐在那里点上一根烟后,又忍不住笑了起来。 这丫头,幸亏不是男儿身,否则,这天都能给她闹翻过来! 他看着易楚,笑眯眯的说道:“这丫头。有点意思……啧啧,这个徒弟没收错,有点我当年的影子。” 听到这里,陆常林也大致明白了其中地经过,摇头笑了笑,又去琢磨南云集团的资料了。而杨波给了李德生一个鄙视的中指后,也回了自己的器材室。 易楚却叹了口气:“现在不出事,可不代表以后也不出事。这丫头,得好好敲打敲打她了。” 李德生一挥手:“我徒弟,你少管。” 易楚一撇嘴:“行,行,我不管……”说完,转身往外走。 李德生一把拉住他:“你去哪?” 易楚一翻白眼:“我惹不起你们师徒,我总躲得起吧?” 李德生笑道:“少扯淡……赶紧地跟我去趟三组,看看这丫头究竟在弄什么鬼。我估计她多半是遇上宏达的人了。” 易楚挣脱李德生的手,没好气的说道:“要去你自己去,我可没这个闲工夫。” 李德生急了:“你不去哪行……这丫头我也治她不住啊。除了小蝶,也就是你的话她能听得进去。别看我是她师父,这丫头鬼着呢,知道我心软耳根软,吃软不吃硬。两句软话一说,我也就拿她没辙了。不行,不行,你得跟我去。别看她老是跟你斗,其实挺怕你的。”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叶眉的办公室里,麦子坐在沙发上,洋洋得意的用裁纸刀修着指甲。 叶眉看着她,半天才叹了口气,说道:“我的小姑奶奶,你到底在弄什么鬼……我不是放了 地假吗?” 麦子一撇嘴,神气活现的说道:“放假怎么了?本小姐路见不平,就得拔刀相助。老板娘作报告的时候不是说了嘛,只要这身警服一天不脱。心里就得时刻装着老百姓,更不能忘了警察的神圣职责!” 叶眉又好气又好笑:“你故意地是吧……拿话气我?” 麦子站起身,靠近叶眉,拉着她的手,讨好地晃着:“我哪敢气你啊,叶眉姐。你是我心中的偶像呢……” 叶眉嗔笑道:“去,去,我可不吃你这一套。你一开始嬉皮笑脸。就肯定是有事情求我。” 麦子笑嘻嘻的说道:“对呢,对呢……叶眉姐,小蝶姐不在,咱们三组又没什么事做,这几个家伙你可不能轻易的放走了。” 叶眉奇道:“这也就是一般性的治安案件,我们接过来……不合适吧?” 麦子笑道:“以后你就知道了,反正现在不能放他们走。” 叶眉一挥手:“先不说这个……你先告诉我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?好好的假不去休。却拎回来三个人事不省地家伙,还带着几个记者。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?”微微一顿,又道:“另外,那三个家伙是怎么昏迷的?到现在一直没醒。你既不送他们去医院,也不让我替他们做检查。麦子,不会出什么事情吧?” 麦子笑道:“放心吧,我的好姐姐……这几个家伙睡地正香呢,再过一会儿差不多就要醒了吧。” 叶眉知道麦子虽然疯了点,但大事上却从不含糊,便点头道:“那行,这事先按下……你还是先说说具体的经过吧。” 麦子眨着眼睛说道:“叶眉姐,还记得我师父找你要南云集团资料的事情吗?” 叶眉点头道:“记得啊。是因为谢家医馆的事情嘛……怎么,这件事和南云集团有关?” 麦子点了点头,便把自己受师父地指派,去寻找谢言下落的事情说了一遍。 这本是一个很寻常的举动,目的虽然明确,但麦子去地时候。并没抱多大的希望。 她准备去桂竹巷周围走一圈就回去,能找到谢言最好,找不到的话,也算是一种收获。不管怎么说,谢言躲的越远,也就越安全。但是到了桂竹巷的时候,她却遇上一件颇有戏剧性的事情…… 话往前说,在麦子之前走进桂竹巷的那两个记者,其实也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。 这俩个记者一男一女,是卫视台‘零距离’栏目组地人。 关于桂竹巷拆迁的事情。因为宏达公司的那些卑劣手段,在宁南市也是搅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。 ‘零距离’栏目组,早在一个月前就收到了这方面的消息。他们向来以揭露各种丑恶现象为己任,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情。但不知什么缘故,刚开始收集这方面的资料时,却被上面地领导压了下了。但更奇怪的是,两三个星期过去后,当节目组已经淡忘了这件事的时候。领导却出尔反尔,要求他们再次调查这件事情。并且,还提出了一个深挖‘幕后人’的计划。 上峰有令,于是便有了这两个记者的桂竹巷之行。 而就在他们到达桂竹巷的时候,却被宏达公司的人在第一时间发现,并通报了南涌。 南涌不敢胡来,但更不愿看到桂竹巷的事情在媒体上曝光,于是便让手下的人采取‘非暴力’手段,去和对方达成某种协议。所谓的非暴力,无非是收买与恐吓,又或是两者合一,来个软硬兼施。 这也算是流氓们经常使用地一种手段,宏达公司的人自然是驾轻就熟。 当两个记者在医馆后面的围墙处开始拍摄,并试图寻找一两个没搬走的人采访时,他们适时的出现了。 而麦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,慢慢悠悠的晃到了谢家医馆的后面。 身为警察,她的眼光自然比普通人毒上一点,远远的看见围墙处的几个人后,她便立刻意识到,自己今天算是来着了…… 围墙倒塌的缺口处,宏达公司的人很有礼貌的表明了身份,并极有风度的邀请两位记者去喝一杯咖啡。同时,为了表明自己没有任何的恶意,他们还让两位记者自己选择地方。 而这两位记者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,自然明白对方话中的含义…… 在一般情况下,他们此时无非有两种选择。 第一,接受对方的好意,拿了红包赶紧的走人。 第二,将计就计,虚以委蛇,看看能否在对方的身上,获得更多有价值的消息。 ……但奇怪的是,这两个记者却选择了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方式! 【126】让我轻轻的撞一下 面对着宏达公司‘善意’的邀请,两位记者坚定的拒绝了。 宏达公司的人表示了遗憾,却并没有奇怪。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有风骨的,身为职业流氓,这样的人他们也没少见。不过让他们奇怪的是,这两个记者在拒绝自己后,却一反常态的主动出击。在摄像机镜头前,不仅开始询问宏达公司的幕后者是谁,而且还很露骨的表达了他们的愤怒,斥责宏达公司的人就是一群流氓。 他们根本就没给宏达公司以任何的机会。 宏达公司的人被这一连串的质询和愤怒弄傻了眼,早已熟悉的那套恐吓伎俩,竟是没能使出来。 恐吓也是一种技术活,利用的恰是对方的畏惧心理。但是眼前的这两位记者,却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,激烈、甚至带着一些慷慨的质询,昭示了他们的无所畏惧。 摄像机在工作着,女记者显然是个熟练工,面对着宏达公司这帮没文化的流氓,一股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。三言两语,却带有强烈的诱导性,在流氓们没彻底反应过来之前,已经诱使他们与仓促中说出一些对宏达公司不利的话…… 流氓们被激怒了,有摄像机了不起吗? 有文化厉害了不起吗? 今天让你们好好的离开这里,就算老子白做了这流氓! 宏达公司的人不仅愤怒,心里也充满了恐惧。 刚才的一阵交锋,他们在没准备地情况下。无意中说了很对对宏达公司不利的事情。一旦这些事情以图像的形式被公之于众的话,他们的日子也就走到头了……杨程那个魔王,是绝不会容忍手下犯这种错误的。 三个流氓相互看了一眼,用眼神交流着,除了暴力手段之外,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取出摄像机里的带子呢?而就在这时候,女记者却再次发出了挑衅:你们是不是很想扣下我们?是不是很想把这台摄像机给砸了?来吧,没关系地。这是你们最擅长的手段,我也很想见识一下…… 女记者站在那里,脸上满是不屑,胯骨还很轻佻的抖动着,仿佛在勾引着面前的三个流氓。 怎么,你们不会是不敢了吧……摄像师工作的时候也不忘添油加醋、火上浇油。 宏达公司的人脸都气白了,这***算什么,究竟谁才是流氓啊? 流氓到底就是流氓。在女记者一再的挑衅、甚至是诱导下,他们地神经开始兴奋,眼睛开始发红……但是他们谁也没注意到。就在女记者说那些挑衅的话语时,录音设备却是很‘适时’的被关闭了。而在不远处的某个隐秘地地方。另一台摄像机正忠实的记录着现在的场景…… 流氓们的本质开始暴露。 他们推推搡搡,试图抢回录像带,但动作并不大,以威胁恐吓为主。 但女记者却表现的很愤怒、很无助,同时也开展了螳臂挡车的反击。 然后,发出一声尖叫,将自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。 男摄像师也同样的‘英勇无畏’,他极力的阻挡着流氓们地攻击,甚至不惜以身体作为盾牌。也要保护好手中的重要资料。宏达公司的流氓都很疑惑……这俩个狗男女都是纸做的吗?老子还没动手,只推搡了几下,至于这么夸张吗?又或者,昨晚吃的那粒蓝色的小药丸,还有力量增幅地效果? 麦子在一旁看的很有意思,做流氓做的这份上。真的有够憋屈的了。 而那俩个记者,尤其是那个女记者,不去当演员,也实在是可惜了。 麦子做事很疯狂,但小脑袋瓜子也真的是很好使。从女记者夸张的表演中,隐隐的看出了一点什么。 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,一个诱使宏达公司现身、并将其恶劣行径进行夸大的圈套! 如果没猜错的话,这附近很可能还隐藏着两个记者地同伴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“不错啊,麦子,小脑袋瓜子挺好使的嘛……” 麦子在讲述经过的时候。易楚和李德生来到了三组。 站在叶眉办公室的门口,两人没有进去,也没有打扰麦子的话语。直到麦子说起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判断时,李德生才忍不住夸了一句。 麦子没想到李德生和易楚会来,奇道:“师父,你们怎么来了。” 李德生摇了摇手,笑道:“先别问我们为什么会来,你还是接着说刚才的事情吧。” 叶眉是个心思玲珑的女孩子,知道李德生和易楚既然来了,那么此事必定与南云集团有关。她礼貌的招呼两人坐下,然后借口还有别的事情,将办公室让了出来。 易楚和李德生坐下后,李德生道 子,接着说。” 麦子点头笑道:“后面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……本来呢,我并不打算干涉这件事情的,宏达公司这帮人,让电视台的记者给他们曝曝光也好。但后来一琢磨,又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需要仔细推敲。所以就出面,不仅抓了宏达公司的几个家伙,还借口协助调查,把记者也带了回来。现在正给他们做笔录呢……” 易楚问了一句:“有什么地方需要仔细推敲的?” 麦子笑吟吟的说道:“你傻啊……宏达的名声都臭遍了半边天,电视台的那几个记者会不知道?按照常理来说,他们如果想追踪报道拆迁的事情,绝对会选择一个稳妥的、至少能让自身安全得到保证的方法。宏达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地出来,那两个记者应该不会傻到主动的去找不自在。这不符合常理,而且也不是一种正确的工作方式和态度。” 易楚点了点头,说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电视台的记者之所以这么做。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?” 麦子说道:“今天的事情,从表面上来看是一次普通地追踪报道,目的无非是想曝光一些这个城市里的丑恶现象。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。记者主动给流氓设套,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准备,要彻底的把宏达这个披着企业外衣的流氓团伙送上法庭。但是这么一来,另一个问题又出来了。卫视台、尤其是做新闻这方面的人我多少知道一点,以他们的那点胆识和魄力,是不敢站出来单独面对宏达这只恶狼的。而且台里地领导也未必允许他们这么做……所以。我就在想,在这些记者的背后,真正的主使者又是谁?是台里的领导,又或者根本就是市里地某个领导?” — 微微一顿,她笑吟吟的继续说道:“这就是我把他们带回来的最主要的原因……宏达是南云集团的爪牙,有人想对付他们,其最终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南云。我想,师父一定会对这个搞小动作的人很有兴趣。所以。我借口他们当街滋事,一起带了回来。” 李德生琢磨了一下,点头道:“看来,想整垮南云的人可不止我们啊……最重要的是。这个人既然能支使卫视台的记者、又或者是某个领导,其来头肯定不小。”微微一顿,他看向麦子说道:“丫头,做地不错。再接再厉帮我把这个人找出来。或许……我们可以合作一次。我觉得,这个人无论是谁,他肯定比我们更了解南云集团。” 又讨论了几句后,他朝易楚使了个眼色,然后借口去卫生间溜出了办公室。 一个红脸,一个白脸。白脸的走了。红脸的就得上阵了。 易楚面无表情的往麦子面前一站,伸开手,却什么话也不说。 麦子奇道: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 易楚撇撇嘴:“少装佯,赶紧的拿出来。” 麦子很无辜的叫道:“你这人莫名其妙啊,我藏你什么东西了,就嚷嚷着让我交出来?” 易楚忍不住笑道:“我告诉你啊。臭丫头……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” 麦子当然知道易楚要地是什么东西,笑嘻嘻的一吐舌头:“少来,现在是坦白从宽,牢底坐穿,抗拒从严,回家过年。你要什么啊……我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呢。” 她拼命的摇着小脑袋瓜子做无辜状,同时开始悄悄的往后退。 易楚呲牙道:“你可千万不要逼得我发飙……” 麦子咯咯一笑,躲到了办公桌后面,说道:“这里可是警局。我也劝你千万不要乱来。” 易楚哼道:“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吗?再说了,大小姐你现在的名声似乎也不太好吧……有史以来最肆无忌惮的小骗子,你觉得,我教训你的时候,会有多少人站出来帮你呢?” 麦子撅起嘴道:“我又没骗你……你凭什么说我是小骗子?再说了,我名声好着呢,什么小骗子啊,难听死了,大家现在都叫我小狐狸呢……” 易楚头都大了,心说这丫头颠三倒四的,一会发痴,一会儿装呆,真的不是一般地难对付啊…… 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麦子,你真的是打算顽抗到底吗?” 麦子笑嘻嘻的说道:“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……再借我玩两天不行吗?” 易楚继续叹气:“好吧……” 话未说完,麦子一喜,脱口:“你答应了?” 易楚嘿嘿的笑着:“我的意思是……好吧,你既然铁了心的顽抗到底,那我也只好对你不客气了。” 他一边说着,一边随手把门关上。 其实,只是一把麻醉枪而已,虽然价值不菲,但也不值得易楚如此的大动干戈,更不是舍不得给麦子。问题的关键在于,麦大小姐实在是太有杀伤力和破坏力了,有了这把可以致 ,却不必承担杀人罪名的无上利器,还不知道会闯出 麦子见易楚不怀好意的靠近,发出一声尖叫,拿起桌上的办公文具一股脑地砸向了易楚。 每砸一样东西。麦子的嘴里必定会叫一声:非礼啊,快来人啊。 可惜,叶眉办公室里面的套间就是她的工作间,为了保证绝对的安静,整间办公室在设计的时候,隔音效果放在了第一位。所以,任凭麦子怎么尖叫,外面的人听了。大概也就跟一只蚊子差不多。 麦子每砸出的一样东西,易楚都很轻巧地接住,很快,怀里就塞了一大堆的东西。 不过,麦子的目的也达到了,她咯咯的笑着,趁易楚抱着东西行动不便,一溜烟的往叶眉的工作间跑去。 易楚笑着摇头。放下手中的办公用品,在麦子跨入工作间大门地那一瞬间,很及时的堵住了她的去路。 他笑吟吟的站在门前,麦子却猝不及防。一头撞在了他地胸前。 哎呀…… 麦子痛苦的抱着头蹲了下来,易楚的胸口像块铁板似的,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。 易楚吓了一跳,急忙蹲下来,抱着麦子的头仔细查看。 他只想着堵住麦子,却忘了自己的体质有多么的变态。 麦子咬着唇,眼泪汪汪的说:“你是个混蛋。” 易楚苦笑:“对,对,我是个混蛋。” 麦子地头好像也挺结实的呀……易楚仔细看了一番。没起包,也没蹭破皮。放了手,站起身,心里便松了口气。 麦子却不乐意了:“喂,你负责你点行不行,我后脑勺你还没看呢。” 易楚哭笑不得:“大姐。你撞的是前面,有必要看后脑勺吗?” 麦子站起身,瞪着易楚:“我不管,反正你要对我负责。” 易楚一怔,心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…… 麦子又道:“喂,你发什么呆啊。” 易楚不由笑道:“大姐,是你撞的我,凭什么我对你负责啊?再说了,负责这个词能乱用吗?让别人听见了,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误会呢。” 麦子也笑了。眼中的泪花仍在,一隐一现的,透着说不出地娇憨。 “呸,臭美呢你,谁让你对……对我那个负责了。我的意思是说,如果本小姐留下后遗症,以后吃不好、睡不香,你就必须得为我负责。” 看着麦子的娇憨,易楚心里一荡,忍不住口花花起来:“那我该怎么负责啊,养你一辈子好不好?” 麦子瞪大了眼睛,想了一会儿,忽然一低头,再次撞到了易楚的胸口上。 易楚吓了一跳:“你疯了啊你……” 麦子眨着眼睛,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我没疯啊……想让你养我一辈子呢。” 易楚再是个感情白痴,这时也能感受到麦子眼中的浓浓情意。 ……房间里的气氛很暧昧,透着丝丝的甜蜜。 说实话,易楚很享受这样的气氛,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…… 麦子的脸红了,犹如春日里最艳丽地桃花。 她也没想到,自己居然……居然就这么说出了一直藏着心里的话儿。 发乎于情止于礼。易楚并没有为自己一刹那的胡思乱想而羞愧。但他知道,这种气氛不应该一直继续下去…… 麦子的眼睛一直垂着,不敢与易楚的视线接触。 忽然,她取出了那把枪,轻言细语的说道:“给你……” 易楚笑道:“这会儿怎么变老实了?” 麦子一吐舌头,终于是恢复了刚才的神态,拿额头又撞了一下易楚的胸口,笑道:“给你面子呢。” 这一次撞胸口,少了刚才的暧昧,却多了几分的调皮。 易楚很羞愧,心说,刚才一定是我想歪了,幻觉,幻觉,一定是幻觉。这才是我们可爱无敌的麦子啊…… 收拾了彼此心中凌乱的情绪后,易楚眨着眼睛,忽道:“麦子,你猜你师父现在去哪儿了?” 麦子奇道:“不是去卫生间了吗?” 易楚嘿嘿的笑着:“我们打个赌好不好?” 麦子来了兴趣:“快说,快说,打什么赌啊。告诉你,我可是赌坛高手,无论你打什么赌,你输定了!” 易楚笑道:“我们就赌一赌你的师父现在去了哪儿。我敢保证,这家伙现在一定在老板娘那里。” 麦子一撇嘴,刚想说我师父去了老板娘那里有什么可稀奇的啊,这很正常啊…… 但是当她的视线接触到易楚眼中的那丝暧昧时,顿时明白了过来。 小狐狸眼睛一亮,脱口道:“不是吧,我师父他居然……” 【127】第一堂课 南山基地。 空荡荡的器械训练室内,李德生正准备着给麦子的第一堂训练课…… 身为警局特聘的总教练,李德生和易楚的第一次亮相,就赢得了满堂的喝彩,同时也赢得众多特警以及其他前来训练的警员的尊重。尤其是那些特警,在普通人眼里,本就是身怀绝技且颇具神秘色彩的一个特殊群体。如这样的人,骄傲与自信,已经溶入了血液。但当他们遇上比自己实力更强的人,如李德生和易楚,所给出的尊敬,远比普通人更加的真挚。 易楚在基地西侧的一个小山坡上开始了第一堂训练课。 他坐在草地上,包括刁建在内的特警队成员们,围坐在他的周围。 易楚知道,坐在自己身边的这群人的身体素质都没得说,本身也拥有较强的格斗技巧。所以,他并不打算从最基础的身体训练开始,而是要强化这群人对传统武技的认知。当然,他之所以这么做,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,这些人的年龄大多已经二十出头,已经过了学习传统武技的最佳时机。 他们需要的不是身体训练,而是观念的转变与强化。 因材施教,这才是最好的教学方式。 易楚坐在草地上,双手放在背后,很随意的支撑起身体。 他脸上的神情也很随意。仿佛说故事般,将自己从燕老头那里听来地江湖趣闻娓娓的说出。这些趣闻,大多带有强烈的传奇色彩,听得众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,神情也是不断的变幻,心情更是随着易楚的讲述而起伏不定……但很快的,这些惊讶或神往,渐渐的就转变成了心头地疑惑。 教练说的这些趣闻。还有其中的一些匪夷所思的武技,难道全部都是真的吗? 而学员们的疑问,恰恰就是易楚所要的效果。 他的教学方法就是每一堂课讲述一段趣闻,有地是他真实发生过的,有的却是他自己根据课堂内容而事先杜撰的。只要引起学员们地兴趣和疑问,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的很多。这是一种触发式的教学方式,其目的就是为了激发起学员自主性的思考。相比生硬的填鸭式教学,这种方式不仅先进。而且省力。 一段趣闻讲完,便有学员迫不及待的举手提问。 针对学员们的提问,易楚或是解答,或是演示。总是能在最短地时间内,答疑解惑。比如某段趣闻里提到的某个小老头单手戏熊,易楚便适时的解析了燕门散手和推手的原理。然后又结合其他学员的提问,阐释了什么是内劲与外劲,以及更深奥的寸劲与绵劲…… 而相对于易楚这种如淙淙溪水般地教学方式,李德生的训练手段,可谓是残忍加暴力。 器械训练馆里,李德生正准备一根绳子。 绳子从天花上垂下,前端有一个挂钩。 准备好这些东西后。李德生拍拍手,点了根烟,笑眯眯的等着麦子的到来。 不过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,在他那张胖胖的笑脸上,都隐藏着一丝邪恶。 李德生吐着烟圈。心想,这第一堂训练课,我的好徒弟究竟能坚持几分钟后呢?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…… 麦子今天很兴奋,师父终于要给自己特训了! 一想到李德生那神乎其神的枪技,麦子的心便幸福几乎爆裂……真是太酷了,太炫了。自己只要学个十分之一,至少在宁南是无敌了吧? 麦子走进训练馆,一改平常的调皮,很恭敬的给李德生鞠了个躬,叫了一声师父。 李德生也收敛了大大咧咧地脾性。严肃的点了点头。 “师父,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?” 李德生一瞥地上早就准备好的用具,淡淡说道:“先把它系在在脚上……” 麦子看着地上的带着挂钩的用具,再看了看从天花板上垂下的绳索,不由一吐舌头,惊讶的问道:“师父,你不会是要把我吊起来吧,而且……还是倒着吊?” 李德生一瞪眼:“少废话,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。” 麦子委委屈屈的一点头,坐在地上,很老实的把自己给绑了…… 李德生扯过绳索,将绳头上的挂钩与麦子脚上的挂钩锁好。 然后说道:“今天是第一堂课,训练的是你的协调性、平衡性以及耐力。” 麦子奇道:“师父,你能确定……你教我的是枪技而不是杂技吗?” 李德生大怒:“ 开始,我不发话,你就一直给我闭上嘴。你记好了,跟我调皮都没关系,可训练的时候,你最好给我老实点。长话短说,从现在开始,我不是你的师父,而是你的教官。你也不是我的徒弟,而是我手下的一个兵,而且还是菜鸟级的垃圾兵!” 麦子傻了眼,乖乖,胖子师父认真起来的时候……真的是很酷啊。 她抓了抓头,心里琢磨着……这么酷、这么冷的男人,我是不是应该叫老板娘也过来看看呢? 李德生见麦子不说话,以为她是被自己吓住了,稍稍放低了声音,又道:“麦子,训练课开始前,我再问你一句,你真的想跟我学枪技吗?现在退出还来得及,等训练开始之后,可就由不得你了。到那时,你如果敢打退堂鼓……哼哼,我老李手下还没出过一个逃兵,谁敢当逃兵,老子一枪就给他毙了!” 今时非往昔,麦子一定要当逃兵的话,李德生自然不会把这小狐狸给毙了。但毫无疑问。师徒间的情分肯定会随之消散。在他眼里,逃兵是最可耻…… 师父很严肃,徒弟却恢复了往常的嬉皮笑脸。 — 麦子笑嘻嘻地说道:“安了……师父,我才不会当逃兵呢。” 李德生哼了一声,一言不发的走到一旁,然后拉起绳索的另一端,将麦子头冲地的高高吊起。 麦子没经过这样的训练,一张白皙的小脸很快就涨的通红。 李德生却点了根烟。悠哉游哉的走出了训练馆。 起先,麦子并不在意,心想吊一会儿也就得了,师父等会儿肯定进来放我下去。老这么吊着,还不得出人命啊……她心里这么想着,但左等右等,却始终不见李德生地影子。而这时候,全身的血液往大脑里涌去。一张小脸由白变红,再由红变紫,接下去,紫色渐渐的开始向黑色过度…… 麦子慌了。想大声的喊救命,但声音出口后,却连自己都听不清楚。 十分钟、二十分钟…… 麦子眼泪开始倒流,然后开始骂人,骂那个心狠手辣、丧尽天良的大胖子。但可惜的是,任她怎么骂,李德生却依然没有出现。 麦子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,这时候已经变成了兔子眼,血红血红地…… 训练馆的窗外。易楚看的直摇头。 他看着旁边的李德生,啧啧道:“老李,你可真能下得去手啊。” 李德生切了一声:“这才哪到哪,刚开始呢……” 易楚又道:“你还不进去?再不放她下来,可真要出人命了。” 李德生笑道:“放心吧,我心里有数。女兵我也教过。论忍耐力和承受力,她们其实比男人还要强。” 易楚叹了口气:“唉,随你折腾吧,我是不忍心再看了……看到麦子这可怜样,再看你这副嘴脸,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我那悲惨的童年。” ……终于,李德生走进了训练馆。 麦子被放下来时,什么话都没说,躺在地上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。 地上很快就起一滩的汗水,那是从麦子身上流下来的。 李德生撇撇嘴。很不屑的说道:“蠢的像头驴……你那两只手是干什么用的,不知道自己去解开绳子吗?” 麦子刚才骂,现在可不敢骂,委屈的说道:“你又没说我可以解绳。” 李德生哼道:“被规则所束缚地人,是永远也射不出最快的子弹。你记住,我的训练是没有规则的。比如刚才,我表面是要测试你的耐力和承受力,但实际上,如果你能在我转身的同时解开脚上地绳子,你获得的分数将会更高。” 麦子目瞪口呆:“这也行?” 李德生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:“当然行……我刚才说了,我的训练是没有规则的。以后的训练课,我会用各种方式来训练你,但你记住,无论是什么形式的训练,它的内容都是多方面的,而并不仅仅局限与表面。你也可以将它看成是一道有多种解题方式的数学题,只要答案正确,我不介意你使用一些投机取巧地方法。” 麦子却一转眼,狡黠的问道:“可是……师父的答案就一定正确吗?” 李德生笑意更甚,点头道:“如果有一天你的答案比我的答案更准确,那么你就算出师了。记住,对于枪手来说,什么都是假的,只有结果最重要。别人的枪可以比你的快,也可以比你更精准,但你决不能允许别人站着的时候,你却已经躺在了地上!” 微微一顿,又道:“阿楚在给老刁他们上课的时候,第一堂课是理论课,其实我今天的这堂课同样 课。我就是想让你知道,对于枪手来说,人枪合一境界。枪毕竟只是外物,是永远不能与你真正合体的。所以,枪手的宗旨就是不惮以任何方式去击倒敌人,千万不要拘泥与手中的枪。如果你一定要问什么才是枪手的最高境界,我可以送你四个字,这就是:你死我活。” 麦子听得似懂非懂,眨着美丽的眸子,躺在地上却不肯起来。 李德生又道:“起来吧……我知道,刚才说的话。你一时半会未必能理解。不过这没关系,你只要记住,从现在开始,你可以想尽一切方法来对付、又或者是逃避我对你的训练。当然,这仅仅局限与基地范围,出了基地,我就算你是当了逃兵。” 麦子继续地眨眼,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:“看上去挺有趣的呢。居然还可以这样玩……师父,要是我躲在你身后,给你一闷棍的话,这算不算?” 李德生沉下脸,哼了一声:“你可以试试啊……”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趁着训练的空隙,易楚和李德生开始讨论起关于南云集团的事情。 这件事情,现在基本上是由陆常林具体负责,这两天来。资料收集工作已经有了一些进展。通过乔丹还有对卫视台了解更深刻的李四,基本已经可以肯定,指示‘零距离’的记者追踪宏达公司地人是市里的某个副市长。 易楚问李德生道:“这位副市长为什么要查宏达公司?” 李德生道:“宏达只是南云的爪牙,据李四的判断。这位副市长应该是想要对付宏达背后的南云集团。至于具体的动机,他也不是很清楚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,这位市长的动机绝对不单纯,也不是那么的高尚。否则地话,他找的应该是司法机构,而不是电视台了。” 微微一顿,又继续说道:“李四和我都觉得奇怪,说起来,这位副市长与南云集团应该没有什么过节。为什么好端端的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呢?” 易楚一笑:“这个不难判断……敲打宏达,是为了逼出背后的南云集团。那么,逼出南云集团地目的又是什么呢?会不会是为了逼出更深层次的幕后者?” 李德生眼睛一亮:“对啊!照你这么推下去,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认定为,这个最终的幕后者就是这位副市长的政敌呢?” 易楚淡淡的说道:“可以这么认定……但我觉得这个没什么意思。狗咬狗,一嘴毛。我们犯不着参合进去。说不定还会被他们恶心了。依我的想法,直接点,也可以暴力点。找到南云集团的软肋后,快刀斩乱麻,给他一个了断。说真的,老李,我觉得凭我们地实力,没必要跟他们玩太极。一拳就能打到的人,何必绞尽脑汁的去想别的方法?” 李德生笑了笑:“你说的也在理……唉,也不算是什么大事。先由得老陆去折腾吧。等有了消息咱们再决定怎么做吧。还有三四天才到半个月,实在不行,老子用枪抵着南家兄弟的脑袋,不信丫地还敢犟嘴。” 易楚很深沉的一叹:“土匪啊,我们就是一帮土匪啊。” 李德生深以为然的点头,然后又道:“纠正一下,我们是一群有良心的土匪……嘿嘿,土匪对流氓,可比警察管用的多啊!” 今天的南山基地很热闹。 两人正说话间,几辆车驶进了南山基地。 打头正是警局的一号车,车门开处,老板娘笑吟吟的钻了出来,然后…… 居然是应小蝶和乔丹! 易楚不由好奇……算算时间,今天正是应小蝶回来的日子。她是警察,南山基地没少来,所以她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。奇怪的是,乔大小姐怎么也来了? 目光转出,后面地几辆车里钻出一大帮人,手里提着摄像机等更各种器材…… 李德生喃喃道:“我靠,要拍警匪片吗?” 易楚也笑:“那可巧了,土匪、警察都不用找,现成的啊……”他嘴里开着玩笑,心里却有如明镜。乔丹永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吸引观众的焦点。而老板娘也有异曲同工之妙,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展示自己风姿的机会! 三组已经答应乔丹做一个访谈,如果再加上在市民眼中颇为神秘的特警队,这绝对是一档很吸引人的节目。当然,最后再加上一个风韵犹存、且英姿勃发的老板娘,观众们肯定会愈发的感兴趣! 【128】可怜的孩子 今天是来拍外景的,顺便采访一些特警队员。你知需绿叶配,想突出女警的风采,当然也不能忘了她们身边的男同胞。唉,想做出一期好的访谈节目,要做的事情很多呢……” 南山基地的小树林里,乔丹拉着易楚的手,慢慢的走着。 易楚有些奇怪,问道:“你不是在做那个什么英雄无限的节目吗?这几天你一直说忙,我还以为你忙这个呢。” 乔丹笑道:“傻子,英雄无限算是综艺类型的节目,周期又长,我最烦这种节目了。虽然上镜率高,但这真的不是我想做的事情。其实啊,英雄无限算是天空台和内地十几家电视台的一次合作尝试。我呢,算是适逢其会,所以才参与了前期的工作。柳冉姐也一样,她对这种类型的节目没有任何的兴趣,只不过恰好是赶上了。” 易楚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也觉得你不太适合这种节目,浪费了你的才华……对了,你和柳冉以后都不会再上这个节目了吗?” 乔丹撇撇嘴:“第一期还要出镜呢……没办法,为了收视率,柳冉姐也得上。” 两人牵着手,在小树林慢慢的溜达着。 情到浓时,已无需过多的倾诉,就这样牵着手,淡淡的说着彼此的近况,这样就很好。 易楚问道:“去天空台的事情,你有没有考虑好?” 乔丹站住,看着易楚,撅嘴说道:“想听你的意见呢……可你倒好,什么都不说。” 易楚笑道:“不是我不肯给你意见。而是你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。我倒是担心……宁南卫视肯不肯放你,没记错的话,你地‘卖身契’还没到期吧?”所谓的卖身契,自然是签订的工作合同。在易楚的记忆中,乔丹刚去卫视台的时候,签订的是菜鸟专用合同,只有一年的期限。但随着她才华的展现,仅仅半年地时间。卫视台就主动的与她签订了一份长约。 乔丹笑吟吟的拧了一下易楚:“什么卖身契啊,难听死了。不过这个倒不用担心……台里的领导已经知道柳冉姐的意思了,能与天空台合作,他们巴不得呢。英雄无限这档节目启动前,他们就对我说了,可以无条件的解约。当然,所谓的无条件只是一种表面上的态度,他们希望我能接受卫视台地另一个虚衔。叫什么特别联络人。主要是希望能和天空台的合作一直保持下去……” 易楚笑道:“不错啊……你现在挺吃香嘛,我都有些嫉妒了。” 微微一顿,又道:“既然各方面的条件都成熟了,我看你还是接受柳冉的邀请吧。你这么年轻。不做点事业可惜了。再说了,我也希望娶你地那一天,能凭妻而荣。走在大街上,人们都会说:哇,快看啊,那是乔丹的老公哎!” 乔丹咯咯的笑着:“死鬼,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?再说了,还不知道你嘛。哼哼,别人真这么说的话……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给我脸色看呢。” 易楚举起手。很严肃的保证道:“我绝对不会给你脸色看,也会很从容的接受妻尊夫卑、夫凭妻贵的现实。” 乔丹吃惊的道:“不是吧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恭了?” 易楚哈哈一笑:“老话说,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,鲜花从来都是插在牛粪上的。做人嘛,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……能娶到你这样地一朵鲜花。我这堆牛粪何其幸也。所以,对自己的身份和地位,就必须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。” 乔丹轻轻的拧着易楚,嗔笑道:“死鬼,嘴巴越来越甜了,虽然知道你言不由衷……但是,我喜欢。” 易楚嘟起嘴凑了过去,厚颜无耻的笑道:“来吧,喜欢就赏一个。”说话间,双手也开始不老实。揽着乔丹细腰,慢慢的往上攀爬…… 乔丹推开他,笑道:“大白天地,不许耍流氓……” 易楚腆着脸,笑嘻嘻的问道:“白天不行,那今天晚上……” 乔丹笑道:“晚上也不行呢……你忘了那两个小丫头了?她们被影视中心的导演看中,已经被邀请参加一部电视剧的拍摄呢。今天晚上,可能要和导演谈具体的细节。囡囡那边,我已经征求过了小蝶的意见。她对这个不太懂,让我帮着做主。至于彤彤这边,我准备去问问李大哥是什么意思……” 易楚一挥手:“不用问了,我是孩子她干爹,我说了算。再说了,老李要是看见自己的闺女能上电视当演员,让他给你磕头都行。问不问的,纯属多余。”说完,他拉起乔丹的手,深情款款的说道:“看着别人家地孩子这么有出息,我心里酸溜溜的。真是嫉妒死那个胖子了……老婆,咱们什么时候也开 人类吧。生他七个八个的,别人一个,咱家一窝, 乔丹恨的牙痒,一脚踢过去:“去死,还一窝呢……你当我是猪啊。”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易楚和乔丹在小树林里卿卿我我的时候,可怜的麦子却依旧接受着惨无人道的训练。 在李德生看来,上午的训练,简直就不能算是训练,最多只是一种理念上的灌输。到了下午,那根从天花板垂下的绳索依然是主要的道具。只不过,在绳索的下端,李德生又格外的连接了一根牵引绳。并且,吃中午饭的时候,他总算是良心发现,提醒麦子最好只喝点水,千万不要吃东西。 麦子奇怪的问他为什么。 李德生只淡淡的答道,吃了也是白吃,还是省一点吧。 — 麦子不明其意,一撇嘴。说了声不吃白不吃,到底还是啃了一个馒头,喝了一碗汤。 到了下午的时候,道具总算又多出一样。 李德生不知从哪弄来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气球,用转头坠了,漂浮在绳索大概一米距离地地方。 麦子进了训练馆,见训练的道具还是那根绳子,撇撇嘴。心说这算什么啊。本小姐身体和心理上都做好了准备,只要中间给我休息的时间,就是吊一下午也算不了什么。 她心里这么想着,很自觉将自己给绑了起来,然后朝李德生做了个手势,示意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。 李德生却笑嘻嘻的说道:“麦子,下午的训练是动态的……看见那个气球了吗,只要你碰到它。今天的训练就算是结束了。” 麦子很有把握的说道:“小意思。” 李德生耸了耸肩,心中却是冷笑,小意思嘛……等会你就知道,你师父从来不玩什么小意思。 麦子被晃悠悠地倒吊到空中。李德生也算厚道,吊起的高度,与漂浮的气球恰好在同一水平线上。 李德生挽起那根牵引绳,叫了一声,开始吧。 麦子早瞄好了那只气球,在李德生叫开始的一瞬间,便伸手去抓…… 李德生笑吟吟的看着,也不着急,就在麦子的手距离气球还有几公分的时候。他猛的一拉手中地牵引绳,带着麦子在空中荡起……这一拉,他用足了力气,麦子纤细的身躯像个布包一样,竟是被他拉拽着荡起了两米多高的距离。 麦子猝不及防,眼看就要够到气球的时候。却忽然感觉一股大力涌来,整个身体被拉拽着向上荡起。到了最高点后,地心地吸引力发挥作用,身体又以更快的速度下坠…… ‘轰’ 麦子只觉耳朵一阵轰鸣,在脚上的绳索和地心引力的双重作用下,她觉得自己仿佛在瞬间被撕裂成两半。紧接着,胃里一阵恶心,中午吃的那点东西,便开始不安分的折腾起来…… 李德生淡淡的说道:“早就告诉你了,吃了也是白吃。现在后悔了吧。” 可怜的麦子捂住小嘴,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,另一只手不停地挥舞着,示意李德生放她下来。 李德生却道:“你觉得我会放你下来吗?告诉你,丫头,训练的时候,什么困难自己解决,解决不了的,就给我忍着。乞求是弱者的权力,但是我要告诉你,即使你自认是弱者也没用。你越乞求,我就越是加大训练的强度。在我眼里,弱者是没有人权的,她只配给别人折磨!” 微微一顿,又吼道:“不想这么被吊一下午地话,就早点抓住那只该死的气球。” 麦子眼泪汪汪的说道:“可是……师父,我真的要吐了。” 李德生冷冷的说道:“想吐就吐,我拦你了吗?” 麦子惨兮兮的说:“我怎么吐啊,这么倒吊着,会……”一想起自己万一真的吐了,那些呕吐物肯定会……麦子的心里就一阵的恶寒。 李德生面无表情的说道:“今天下午地训练时间本来是二十分钟为一组,鉴于你一再的浪费时间,现在改为半小时一组。” 说完话,他也不等麦子主动的去抓气球,拉起绳子向后跑去,再次将麦大小姐荡在了空中…… 麦子就这样在空中飘来荡去…… 训练馆里,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连绵不绝。 听到麦子的惨叫,所有经过训练馆的人,都忍不住好奇的在窗口张望。但用不了几分钟后,他们就会脸色煞白的跑开。有些心理素质差的后勤人员,尤其是女性,甚至会跑到一个角落,开始呕吐。 我靠,这也太残忍了吧,这胖子简直不是人啊…… 带着乔丹,易楚再次来到训练馆,看着做完了三组训练时间的麦子趴在 停的干呕着,心里忍不住开始心疼。乔丹更是连眼来……这花一样的女子,心疼还来不及,又怎么忍心将她折磨成这样! 乔丹冲上去,搂着麦子,说什么也不让她进行第四组的训练。 李德生翻着眼睛,却拿乔丹没有办法。 乔丹狠狠的瞪着胖子:“李大哥,你也太狠心了。不行,今天就到这里。我不许你再折磨麦子了……”